母亲欲脱离邪教却不幸离世 我誓与“全能神”斗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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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4月20日,成了我永生难忘的日子。那天,我要陪即将分娩的妻子到医院做最后一次产检。担心妈妈出事,出发前我又到父母家里叮嘱母亲:“妈,再过三五天,你就要当奶奶了。千万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妈妈笑着说:“我听你的,好好养病。准备当奶奶

谁料,四天后,2010年4月24日孩子出生了,但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妈妈很善良,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为了让家人平平安安,洗脱所谓家人身上的“罪恶”,她每周都会参加聚会,进行祷告。爸爸对此很是反感:“我既不偷又不抢,凭本事养家糊口,有什么罪需要救赎?有那功夫,还不如干点正事!”

农村的“土教会”很有“大家庭”的氛围。一起唱赞歌,一起祷告,这种氛围对像妈妈这种整日只为家人一日三餐而忙碌的农村妇女充满诱惑力。面对爸爸的阻挠,妈妈大概以为那是“神借由家人对她进行的考验”。

妈妈没有文化,却很能接收新观点。不知从何时起,她所信仰的神不再是“上帝之子”耶稣,而变成了“道成肉身的‘全能神’”。从此,她开始“四处学习”“外出求经”,家里的一切连同地里的庄稼也都不管了。

爸爸和我们都觉出了不对劲,于是限制她外出。但是面对家人的挽留,她选择了抗争。爸爸把门从外面锁上,她就会疯狂砸门,甚至爬梯子翻墙出去。最初,她并不在外留宿,渐渐地她开始离家出走,短则三五天,长则小半月。后来,她甚至三五个月才回来一次。此时,家对于母亲来说就像一个旅馆,教会反倒成了她的家。

2002年12月,我参军入伍。那时妈妈已经出走两个月了,直到我登上军列也没能等到她来送别。服役期间,爸爸总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放心。2007年,我退伍返乡才知道,妈妈这五年来已经在“全能神”邪教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结婚后,我就同父母分开住了。一天,我接到弟弟的电话,他带着哭腔说:“妈妈疯了,你快点来吧!”再见到母亲时,她说,“全能神”选中了她,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替世上的罪人赎罪。她说爸爸和我们都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被撒旦附体了。弟弟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妈妈只是报以微笑。她看看墙上的挂钟,说“神”给她规定的时间到了,让我们开门给她送行。一家人都吓哭了,她就笑;我们不哭了,她就开始哭。她说,她也舍不得我们,可是“全能神”定要让她替世人赎罪,她说“神”死不了她就死不了,她说我们眼中的死其实都是假的。劝说无效,我们无奈把她送进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

2010年春节过后,我们去医院探视母亲,她说自己好了,不信“全能神”了,要回家。我们实在不忍心让她跟那些真正的疯子住在一起,半个月后,把她接回了家。爸爸、弟弟和我轮流陪伴,唯恐母亲出事。母亲说她真不信了,再也不出去了,让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别耽误正事。

两个多月后的420日,我陪即将临产的妻子进行最后一次产前检查,出门前,先到母亲家看望叮嘱她。在母亲家里偶遇两三个中年妇女,几个人聊得很投机,有说有笑的。母亲说是拿东西来看望她出院的。我惴惴不安地离开了家。

等我下午再回到家,爸爸说妈妈又走了,还留了纸条,纸条上写着:“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上你姨家散散心,两三天就回来,不要去找我,我会自己回来的,我要当奶奶了,回来我就好好看孩子,再也不出去了

4月24日,我的女儿出生了,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叔叔、姥姥都在身边,唯独没有奶奶。我们一直四处寻找母亲,始终杳无音信。

2010年9月底,有村民在村北面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警方通知我们领认。经过父亲辨认,死者正是失踪半年的母亲。自2010年4月22日那场冰冷的暴风雨算起,直到2010年9月底,我的母亲在这口人迹罕至、紧邻墓地的漆黑深井里,待了整整5个月的时间!虽然法医给出了母亲是“自杀”身亡的结论,但我深知:妈妈因为要脱离“全能神”的控制,想要安心地当奶奶,享受天伦之乐,但“全能神”害死了她。

时至今日,11年过去了。“全能神”邪教带给我们的痛楚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一分一毫。我爸爸失去了妻子,我和弟弟没有了妈妈,我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奶奶。作为一名党员,一名退役军人,我要用余生与全能神”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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